巴菲特的抉择：伯克希尔哈撒韦囤积超3000亿现金，在等待什么？

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以善于选股而闻名。而眼下，他越来越倾向于持有现金。

道琼斯市场数据(Dow Jones Market Data)显示，这位知名投资家麾下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持有的现金和短期美国国债规模在第三财季超过了3,000亿美元，轻松创下新的纪录，并达到1998年有数据记录以来占公司资产的最高比例。

对于总部位于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伯克希尔而言，持有大量现金是惯常做法，但最近增持现金的规模之大，令一些观察该公司的人士感到意外。

他们准备仔细研读巴菲特上周六致股东的年度信来寻找线索，想要了解担任伯克希尔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巴菲特对股市有何看法，以及他可能认为有哪些投资现金的机会。伯克希尔的年度报告（包括这封信）会显示该公司在2024年底时究竟持有多少现金。

“问题是，他们打算如何处置所有这些现金呢？”Check Capital Management首席投资官史蒂文·切克(Steven Check)说，“这在我记忆中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切克自1996年以来一直参加伯克希尔的年度股东大会。

伯克希尔的现金流来自旗下稳定运营的业务，这些部门涵盖从保险到铁路、从公用事业到糖果等各个领域，还有各类投资。最近，伯克希尔采取的投资举动包括出售大量股票。在过去八个财季中，伯克希尔一直是股票净卖家，而去年12月该公司披露的美国股票持仓情况表明，伯克希尔的股票抛售行为已持续到第九个财季。

巴菲特传奇般的声誉意味着，与其他一些屈指可数投资者一样，他的公司的交易也受到密切关注。当伯克希尔抛售股票时，可能会引发人们对股市前景不好的担忧。Edward Jones的财务顾问们已向该公司追踪伯克希尔的资深股票研究分析师詹姆斯·沙纳汉(James Shanahan)表达了他们的担忧。

沙纳汉说，“我从身边的顾问那里听到了这样的说法：如果沃伦·巴菲特都不买股票，我们为什么要买股票？”

密切关注伯克希尔的人士是这样看待现金增持情况的：在巴菲特所熟悉的行业中，伯克希尔向来追逐的大型优质企业的股价已经涨得太高，以至于这位选股者不觉得进行投资会给伯克希尔及其股东带来值得的回报。

在股市屡创新高的同时，巴菲特和他的副手们正在寻找便宜货。标普500指数周三创下纪录新高，在经历了两年超过22.3%的年度涨幅后，标普500指数在2025年迄今已上涨了2.2%。FactSet慧甚的数据显示，基于未来12月的预期盈利，标普500指数最近的市盈率为22.4倍，高于10年均值18.6倍。

在2024年5月伯克希尔的上一次年度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就该公司持有巨额现金一事发表了看法：“我们很想花掉这些钱，但除非我们认为我们正在做的事情风险很小，而且能让我们赚很多钱，否则我们不会花掉这些钱。”

“我们只会在我们喜欢的球场上挥棒，”他后来在会议上还说，“这并不是说我在进行绝食抗议什么的。只是现在没有吸引人的好东西。”

如果巴菲特真的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有吸引力的公司，他很可能会有足够的现金全资收购它。根据伯克希尔第三财季业绩报告，伯克希尔可以轻松支付除美国最大型公司以外的所有其他公司的市值价格，而且还有充足的现金收购迪尔公司(Deere)、联合包裹服务(United Parcel Service)或CVS Health等家喻户晓的公司。

观察巴菲特的人士倾向于认为，这波持续的股票出售操作并不等同于对整体市场的看跌。他们说，这只是因为在个案分析后认定，个别公司的前景配不上其他交易员从伯克希尔哈撒韦手中接手这些股票的价格。

这一现金积累背后的一个原因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大规模出售了苹果公司(Apple)股票。近年来，苹果公司的估值已远高于2016年至2018年巴菲特旗下公司建仓时的估值。

FactSet慧甚的数据显示，在从2023年末开始的连续四个季度里，伯克希尔哈撒韦减持了这家iPhone制造商的股票，将其在苹果公司的持股比例从近6%降至2%。伯克希尔哈撒韦在第四季度没有进一步减持苹果公司股票，截至2024年底，这家消费电子产品公司仍是其最大的股票持仓，市值为750亿美元。

一些观察人士认为，减持苹果公司股票之举是这位94岁首席执行官为顺利过渡所做努力的一部分，他的指定继任者Greg Abel最终将掌管公司。苹果公司股票的市值此前在伯克希尔哈撒韦股票投资组合中的占比一度升到很高的比例。

“有些人可能会说，这是在整理内务，他正在清理一切，准备交出公司，”Shanahan表示。“他希望给Greg Abel一个良好的开端，不要留下任何遗留问题。”

现金不断增加的另一个原因是：股票回购已经停止，伯克希尔哈撒韦在去年第三季度没有回购任何股票，这是几年来的第一次。该公司表示，只要巴菲特“认为回购价格低于伯克希尔哈撒韦经保守确定的内在价值”，就可以回购股票，前提是其持有的现金和短期美国国债不低于300亿美元。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价今年开局上涨，A类股和B类股上周均收于历史高位。该公司市值去年首次升破1万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