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证券涉嫌非法洗钱，遭美国沽空机构GeoInvesting做空

券商中国

此前曾做空神州租车失败的美国沽空机构GeoInvesting于美国时间16日发布了对老虎证券（TIGR）的沽空评级报道，认为其是一家进行非法洗钱且面临巨大经营风险的中国公司。就在报告发布的当日，老虎证券（TIGR）股价上涨5.17%，这或许意味着市场对这份做空报告并不认同。

值得一提的是，该报告指出，在美国券商普遍施行零佣金的大趋势下，依托与美国盈透证券合作产生佣金收入的老虎证券，正面临巨大经营风险。这或许确实是老虎证券面临的紧迫问题，同时也值得业界深思。

对于这份沽空报告，老虎证券相关人士回复记者称，该报告包含了事实性错误和误导性推测，公司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保护其合法权益和投资人的利益。有境外资深证券人士对记者表示，老虎证券偏互联网的打法确实有些硬伤，但该沽空机构的报告确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被诟病佣金收入面临较大风险

进入十月份，美国证券业掀起一场波及全球的零佣金大战。飓风袭来，行业普遍恐慌。GeoInvesting发布的针对老虎证券的沽空报告中，提到其在零佣金波及下面临巨大的经营风险。业内人士认为，对于老虎证券来说，美国券商零佣金对其的影响可能不仅仅是不赚钱，更是“倒贴钱”的问题。

业界人士所共知的是，虽然老虎证券号称自己为“华人地区知名美股券商”，但其并没有美国经纪业务牌照，更加没有中国经纪牌照，申请香港证券经纪牌照已有六年，也还未如愿。目前老虎证券拥有一张新西兰的金融服务商牌照，其美股交易都是通过美国盈透证券进行，盈透证券是美国最大的互联网证券底层通道提供商。

老虎证券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通过与盈透证券合作而产生的佣金收入。我们可以看一下老虎证券的营收结构，在了解营收结构前，需要了解老虎证券的两种账户，分别为合并账户和全披露账户。其中，盈透证券从完全披露帐户中收取交易佣金，而老虎证券从合并帐户中收取交易佣金。

这点在老虎证券的招股说明书中有详细说明：“根据与我们的主要清算代理盈透证券的协议，每次盈透证券执行并结算交易订单时，我们将从客户那里支付一部分佣金。对于合并帐户，我们从客户那里收取佣金，并向我们的清算代理支付执行和清算费用；对于完全披露的帐户，每当盈透证券执行并结清一笔交易时，盈透都会收取佣金，扣除一定比例的执行和清算费用，并将其余的佣金退还给我们。”

如图所示，老虎证券的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证券交易佣金。2017年以来佣金收入占比逐年减少，但是今年一季度，佣金收入占比仍然达到六成以上。而就合并账户和全披露账户而言，至少在2018年末以前，老虎证券全披露账户收入占比超过95%。

进入十月份以来，包括Charles Schwab 、TD Ameritrade、E*Trade、AllyInvest、Fidelity等多家美国券商已经宣布对股票、ETF和期权交易施行零佣金。他们或主动为之，以争取更多的客户和市场份额；或防止客户流失的应对之道，也是被公认为不可逆的行业趋势。

盈透证券于2019年9月26日推出其新产品IBKR Lite，其中包括诸如“美国交易所挂牌股票和ETF的零佣金”和“在美国交易所买卖非美国股票，期权，期货和固定收益”的功能。

GeoInvesting在报告中认为：

“考虑到所有这些在线美国经纪公司之间的佣金之战，Interactive Brokers尝试将IBKR Lite产品扩展到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家/地区只是时间问题。此外，TIGR和其他为中国公民提供境外证券交易服务的经纪人可能需要效仿。由于Interactive Brokers是TIGR的清算服务提供商，因此与Interactive Brokers分开的佣金构成了TIGR过去几年总收入的大部分。我们相信，一旦IBKR决定扩大向中国客户提供的佣金较低或为0，TIGR的收入将受到重大影响。”

有境外资深证券人士对记者表示，如果盈透证券决定扩大向中国客户实行低佣金或者零用金，那么TIGR不仅分不到佣金收入，同时还要继续向盈透支付清算费用，这是一笔不可持续的买卖。

合并账户不受美国投保公司保护

既然全披露账户面临较大风险，那么开发更多的“合并账户”，是老虎证券正在做的事情。老虎证券CFO John Zeng在2019年第二季度收益电话中表示，随着开发更多的“合并账户”，公司将看到收入的多样化和强劲的利息收入。早在去年11月份，老虎证券就对客户表示要将客户账户都迁移到TIGR的“合并帐户”，TIGR将负责所有客户交易和资金托管。

不过GeoInvesting则表示，“尽管TIGR对其合并帐户寄予厚望，但我们认为这是非常冒险的举动，尤其是对于TIGR的客户而言。”

GeoInvesting认为，对于每个客户来说，会面临两种风险：客户将不再受到SIPC的保护，将无法获得保险，也无法获得其合并帐户高达25万美元的索赔要求；老虎证券将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运作，并将对其“合并帐户”中的资金拥有自主权。

先说投资者保护问题。上述境外资深证券人士对记者表示，具有美国经纪商资格的券商是美国证券投资者保护公司（SIPC）会员，受到SIPC保护，在券商出现破产或财务问题时，SIPC可为受保护客户账户提供高达50万美元（现金额度25万美元）的保护。但老虎证券不具备美国经纪商资格，全披露账户其实是盈透证券的账户，间接受到SIPC保护；但合并账户不受投保基金保护，若老虎证券也没有为客户购买任何保险，那么账户客户会面临一些不可预知的风险。而据这份沽空报告，老虎证券确实没有为客户账户购买保险。

沽空报告还认为，合并账户是由老虎证券在不受监督的情况下运作，存在无法索赔的风险。老虎证券曾向子公司控制的三个实体分别提供无息贷款，公司也有内部人士从公司获得无息贷款，这令人担忧。

沽空报告共指出六大问题

该机构在沽空报告中共提到了老虎证券存在的六大问题，除了上述已经讲到的经营存在风险、账户不受美国SIPC保护外，还包括帮助客户洗钱、缺少中国经纪牌照、操作不合规、公司管理存在问题等。

当前情况下，我国的资金管制趋严。沽空报告认为老虎证券存在非法洗钱行为。GeoInvesting指出，老虎证券通过精心设计的计划让中国公民绕过中国监管投资海外证券，其并未持有适当的牌照，目前已经受到中国证监会的调查。

“我们已经获得了记录，证明TIGR的客户服务明确指示其客户向其国内银行撒谎‘资金用途’，以便将人民币转换为美元，使调查员顺利将资金存入TIGR的海外交易账户。而中国的法律明确规定，将人民币转换为外币到国外时，‘资金用途’不能用于投资目的。”GeoInvesting在报告中写道。

早在2016年7月份，中国证监会就在官网发布境外投资风险提示，点名“老虎证券”、“积木股票”等网站和移动客户端提供美股、港股等境外证券买卖服务。证监会表示，目前除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QDII）、“沪港通”机制外，未批准任何境内外机构开展为境内投资者参与境外证券交易提供服务的业务。并且，从保护投资人的角度作出警示，“请勿参与此类投资，以免遭受损失”。

当年9月，老虎证券就收到了中国证监会的整改通知。但是目前，老虎证券依然没有获得中国证券牌照。目前，积木股票、美宝金融等老虎证券的同类机构迫于监管压力已经关闭此类业务，GeoInvesting推测老虎也可能随时停止营业。正如老虎证券在招股书中所讲，可能面临罚款、没收非合规业务收入、停止非合规业务或客户及其他相关方的损失赔偿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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